“上赐蜀黍!”小雨看到上赐后朝他挥了挥手臂,又示意小黄停下来。
上赐的胡渣浓密,头发已渐趋灰白,暗沉的眼眶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嘴角开裂,快要滴出血一样,灰白的嘴唇动了动,始终没说出话来。
小雨看到他后心疼的问道:“上赐蜀黍,你又不好好照顾自己了!”
上赐蜀黍的眼角闪出泪光,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用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雨儿,终于回来了……”
小雨眼眶中蓄积已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对她来说,上赐就是她的父亲,给予她温暖的帮助,这些都是小雨无法用物质去偿还的。上赐蜀黍的恩情,她毕生难报。
上赐蜀黍宠溺的摸了摸小雨的头,嘴唇微微的颤动,说道:“雨儿长大了……”上赐蜀黍顺手搭到小雨的手腕上,摸着小雨的脉搏。半晌,上赐蜀黍自言自语道:“怎么失去了什么……”小雨疑惑,问道:“蜀黍你在说什么?”
上赐蜀黍抬起头,凝视小雨的双眼,他看到了眼底深处的空白,一种并非正常的空白。然后向小雨问道:“雨儿啊,最近身体可有不适?”
小雨想回答道:“我身体好好的。”它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了一顿,然后说道:“只是前几天起床后感觉特别累,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上赐蜀黍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究竟是谁能取走雨儿体内的记忆,这是不可能的!要知道雨儿可是……
小雨又问道:“蜀黍是不是我病了?”上赐没有多说,拍了拍小雨的脸颊后说道:“我女儿身体这么健康,怎么会生病。”
小雨微笑着点了点头,弯弯的眉毛中藏着几丝愁苦,却不是小雨的心情。
上赐蜀黍亲昵的抚摸着小雨的额头:“雨儿乖,路上很累吧,走,跟蜀黍回家吧……”
小雨鼻子一酸,哽咽道:“嗯……回家…我还有家……”小雨的脑海中飞速闪过零星的碎片,似乎昨日之景重现眼前。“姐姐!我们回家喽!”“我有家了!”“姐姐!姐姐!别离开素素……”
“素…素素……”小雨的嘴里不断呢喃着一个人的名字,眼神空洞,似乎被魇住了。
上赐蜀黍见到此景,仅用十分之一都不到的力度发出离魂掌,轻拍在小雨额前。小雨的意识才被唤醒,鼻孔中流出了鼻血。
上赐蜀黍轻擦了一点小雨的鼻血,仔细的嗅了一番,果不其然,血中夹杂着细微的香味:“芙蓉针……”
芙蓉针是药师技能芙蓉金针的伴生物,杀伤力虽不如芙蓉金针,但是却带走一种轻微的毒,这种毒不会危及到生命安全,但会消失一部分记忆,有可能会忘记昨天发生的事情,也有可能忘记全部。
而小雨,被消失的记忆恰巧是关于素素的那一部分。其实大脑永远是对自己最忠诚的守护者,因为他会保护好你的一切,太痛的东西,就全部忘掉。
残阳下混杂着的鲜血,至亲消失的瞬间,对小雨来说都是最痛的,与其受伤,不如忘记。失忆,就是小雨对大脑下命令中的潜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