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记短篇小说:顾之盼兮(中)
新闻导语
【弹指之间,不过是不见】我抬头看,高阔的山洞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站了一堆蒙面的黑衣人。在我看向他们的一刹那,这些人纷纷亮出自己的兵器。拔兵器的动作就像他们的服装一样统一,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有纪律的团队,而难得的是,拔出的兵器也很统一,明晃晃一把把镰刀排得很整齐。当然,后来我知道这些
【弹指之间,不过是不见】
我抬头看,高阔的山洞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站了一堆蒙面的黑衣人。在我看向他们的一刹那,这些人纷纷亮出自己的兵器。拔兵器的动作就像他们的服装一样统一,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有纪律的团队,而难得的是,拔出的兵器也很统一,明晃晃一把把镰刀排得很整齐。当然,后来我知道这些东西虽然长得像镰刀,其实有一个学名,叫弯刀,一字之差,前者用来割草,后者用来割人头。 我只是丽春院的丫头,没见过世面,被前边一字排开的十几把镰刀威慑,情不自禁往后瑟缩了一下。清书移步将我挡住,身姿翩翩站在我前面,我担心道:“你有家伙没有?”没等他答话,那十几把镰刀已经发难。他将我一把推开,纵身一跃,白色长袍在黑衣白刃之间辗转,我看得眼花缭乱。他动作快得没谱,我睫毛都不敢动,也只看得清他偶尔一两个动作,比如从后面握住某个黑衣人的手腕,侧身带着那人转半个圈,手上的镰刀就正好割断身后另一个打算砍他一刀的黑衣人的脖子,鲜血飞溅,他还来得及往旁边腾挪几步闪避骤然飞溅的血浆。
不过片刻功夫,在场的十来个黑衣人已被他解决得还剩两三个。
最后一个见大势已去,一把镰刀直直朝我飞过来。哎呀,这聚众斗殴,跟我没关系的呀!眼见那刀越飞越快,直取我咽喉,我吓得动都不敢动。这真是最糟糕的状况。可以想象一下,如果这时候我是被吓得腿软,一下子支撑不住趴在地上,那刀打着旋儿一路向前飞过我的头顶,我就正好躲过一劫。可偏偏身体太好,即使被这样惊吓,腿都软不了,简直是个活靶子。 正当我以为必死无疑时,一片白色突然笼罩而下,就像雨过天青云破,苍穹从高处压下,我的腿终于软在他这一压之下。清书将我搂在怀里,腾空用脚轻轻一踢,那镰刀又打着旋儿回去了,且更快更急。“兹――”刀入肉的声音在静空中响起,扔镰刀的黑衣人不敢置信地低头瞧着肚子外头的刀柄,缓缓跪在地上。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而这位大哥明显是不敢相信天道居然轮回得如此有效率。
此后很多年,我一直在想,到底是哪个瞬间我就迷失了自己呢?大约,正是此刻吧。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涌泉之恩无以为报,天朝的规矩是,无以为报时我们一般以身相许。如果那时我意识到自己情窦初开,在清书出手相救时就已默默喜欢上他,一定会把自己许配给他。可那个恰好的时刻,在他的手离开我眼睛时,我心如擂鼓,却不知擂鼓的原因。
【临别一眼,道不尽,多少愁】
我问他:“你刚才为什么要救我呢?” 他说:“你还是个小姑娘,只要是个男人就不能对你见死不救。” 我说:“如果我是个大姑娘呢?”
他转身将我拉进洞,笑道:“那就更不能不救了。”
我本来有绝佳的机会,但没有把握住,痛苦的是即使失去这个机会仍一无所知,只是傻傻地看着他微微勾起的唇角,半晌说:“哥哥,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我送你一幅画好么,我画画画得还可以,你要我给你画副画么?”
洞里光线正好,他微微偏头看我:“哦?” 偏头的角度和说话的声调都是那样恰到好处。 我顿时被迷惑,忍不住想在他面前表现一番,四处寻找,可恨洞里没有笔墨。虽可取火堆里的木炭做笔,在草纸上画一副炭笔画,可为了方便,我把所有草纸均裁成了巴掌大小的纸片,勉强能在上面画个鸡蛋,画人就实属困难。
清书看我在洞里寻找半天,拿着一叠草纸不知所措,大约明白,不知从哪里取来一根木棍,递给我道:“用这个吧,若你真想拿一幅画来报答我,画在地上也是一样的。”
我握着木棍研究了好一会儿,颤颤巍巍下笔,但好比一个绣花的绝世高手,即便再绝世也无法用铁杵在布匹上织出花纹,我和她们遭遇了同样的尴尬。我本意是想画清书凌空而起徒手撂倒两个黑衣人的英姿,画完后,他端详半天,道:“这画的是什么?像是一只猴子跳起来到桃树上摘桃,又像是一头窈窕的狗熊试图直立起来掏蜂窝……”那时我给清书留下的印象即是如此,可以将猴子摘桃和狗熊爬树画得如出一辙的自以为很会画画的小姑娘。
如今我已能用棍子在地上画出栩栩如生的人像,却始终没有办法再找到清书修正他对我的印象。宛若说:“
各人只有缘法,这是命数”我和清书受命运指使,在一起待了将近六天。第六天夜里,我入睡后,他离开了山洞。我独自一人在洞里等了四天,但他没有再回来。四天后我不得不离开,主要是仲夏时分,尸首不易保存,洞口颠三倒四横着的黑衣人们纷纷腐烂,招来很多苍蝇,将人居环境搞得很恶劣。如果我和他相遇在冬天,在我懵懂不知事的这个年纪,必然就此等下去,直到我将为什么要等他的理由想通。想通了就更有理由等下去,直到有一天他来,或者他永远不来,但那都是另一段故事。而事实上,我带着些微惆怅很早离开,离开时我以为自己等他四天只是为了和他正式道个别。显然,这是一个太过纯洁的想法,我早早解放了自己的心灵爱上清书,却没能同时解放自己的心智认识到自己爱上了清书,不晓得,这是该叫做错过还是过错。
当我走出这个山洞,走出相当一段距离,回头望,才发现它就位于黑龙潭后山。
此后两年,我总是忍不住往黑龙潭跑,却再也没有遇到过他。
【还记得当年锁魂窟的婉若么】
其实,丽春院的花魁并非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譬如婉若。所以再一曲过后酒醉微熏之时,婉若理所当然的带着黄衫华服公子回了香闺,留下其余两人一脸暧昧不明的笑容。我一个人呆坐在里院的凉亭内,忘着池塘内的点点粉荷一时间觉得人生走到了瓶颈。很久很久以后,清书这样描述在凉亭重遇我的场景:月夜下,丽春院的凉亭小筑内出现一位白衣白裙的美人。
美人白皙的手臂里挽着一头漆黑的长发,发间一朵蓝色妖姬,迎着东风有些飘舞的姿态。一头黑发却是湿透,额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有些冰冷味道。
只是,当时我并不晓得他对我的评价如此之高,倒是在见到他的瞬间慌了阵脚,手忙脚乱拿起身旁的茶盏挡住半边脸,可他却将手里的扇子递给了我:“你脸太大了,茶杯挡不住,用这个。”我一时间被囧到无语。诺诺道:“还记得当年锁魂窟的婉若么”
清书修长的手指搭在象牙白的扇子上,柔和的月光底下,连指尖都在莹莹地发着光。没什么情绪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我拽紧衣袖手上,缓缓移上去,看到我粉里透红的一张脸此时囧得飞红,几乎跟池塘里的粉莲同一个颜色。许久之后,他嘴唇动了动:“婉若我认识,刚才厢房里就有一个”
我闻言有一瞬间的呆愣,缓缓垂下眼眸,选择浅笑,是啊,她不是婉若更没有影响力让他记得。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这么久。
“丫头,锁魂窟一别,怎么少了当初的肆意妄为了?”
我惊讶的抬头,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什么。
而他手里捏着玉扇,眼神淡淡的,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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